造型师的手穿过她的头发,轻轻触摸到头皮,她能明显感觉到胳膊上的汗毛根根倒立。闭上眼睛,她试着把这双手换成另一双手,如微风般的战栗掠过全身,薄醉一般。
经过将近十个小时的折腾,她终于顶着一头散发着浓重烫发精味道的波浪卷走出了发廊。走过一面玻璃墙的时候,她侧目打量玻璃映出的自己,嘴角轻轻上扬:完美。
虽然确定了衣服,新做了头发,但一些细节还是让她有些伤神。妆容、配饰、手提包、鞋子,天啊,以前的自己活得是有多么潦草应付,多么不讲究,怎么从没有发现这些问题?一天一天居然都浑浑噩噩地过去了。她有些抓狂。
三天时间,倏忽而过。她终于在走向车站前的最后两个小时,准备好了一切。
好吧,没有问题。去他的城市,与他——相见。
火车离开了站台,她感觉心脏顷刻间与身体剥离,在飞,如同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向着遥远未知的地方,飞。
她端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