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炳德勃然作色道:“阉狗,你算老几!什么狗屁东厂,刚成立几天的清水衙门也敢爬到锦衣卫头上作威作福?我奉的乃是皇上密旨,你敢拦吗?”
那王振本生着一对细眼,平时眯成一条缝。但听了这话陡然睁开,现出一股杀气。他说道:“老钱,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且问你,你真有皇上的旨意吗?拿出来我看看!”
钱炳德一愣,梗着脖子道:“凭什么给你?”声音虽然大,却不难听出一丝外强中干的意味。
王振摘下腰牌一晃:“就凭陛下建厂时说过的‘节制锦衣卫’五个字。怎么,你要抗旨不成?”他身后三个太监几乎同时抽出宝剑,看意思只要钱炳德敢说个“不”字,当时便会有一场血战。
钱炳德立刻虚了,辩解道:“领旨的是塞哈智大人,我们……我们行他的令,等于也是为皇上办差……不信你去问他!”
王振重新眯起眼睛,笑了笑:“算了,这点事有什么好追究的,咱们两家别伤了和气。老钱,还是老话说的对:祸从口出,病从口入。你要懂事。”说罢伸手道:“把人交给我。”
钱炳德犹豫片刻,狠狠一跺脚:“放人!”说罢怫然而去。
眼见锦衣卫稀稀落落的离开,沈鉴抱拳道:“多谢王公公搭救。”
王振笑呵呵的一摆手:“不碍的。”随即脸色忽然变得凝重,说道:“沈大人,好险啊,你差点被‘红尾雀’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