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周君佐下手,是非常有分寸的。
周梦臣带着周君佐来到了自己的值房。
周君佐堂堂一个大汉,此刻就好像一个见到老师的小学生一般,一举一动不敢逾距。
周梦臣对这个前后反差极大的世侄,有些无奈,说道:“刚刚那么嚣张,而今却变成一个小绵羊了。就不怕我骗了你?”
周君佐说道:“不怕。刘公去世之前,给父亲写过书信,提到过世叔。想来没有敢冒充。”
周梦臣说道:“你刚刚那个样子是什么意思?这哪里是办事的样子。”
周君佐说道:“世叔有所部知,小侄虽然没有读多少书,但是自幼秉承庭训,待人接物,还是懂的。只是没办法啊?刘公去后,家父在朝廷上下,再也没有一个奥援了。虽然夏阁老对家父还照顾一二,但是家父也不是夏阁老的嫡系,西北曾公才是。上面没有,下面的小鬼就百般为难。我代替父亲去与他们交涉,客客气气与他们说话,他们各种道理,根本与他们说不清。”
“但是打仗,军情如火,是不等人的。我也只好做丘八之状,我这才发现,我越是不讲理,对面就越讲理。我也只能这样做了。做事之前,先大闹一场,等有人做和事老,再退上一步,这事情就办成了。”
周梦臣听了,几乎有几分哭笑不的,说道:“这可是要得罪人了。”
周君佐说道:“只要我家一直在打胜仗,就不怕得罪人。而如果我家不能打胜仗,即便不得罪人,我家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其实今日,我不是不知道兵部那边不安好心,但是又怎么样?只有这样才能,得到炮,反正我不在乎多得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