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颜不解地道:“为什么轻不得重不得?他们既拜入师门,自当遵守师门的规矩。若有心生骄慢、任性妄为者,将之逐出忘忧峰便是,又何需为之烦恼?”
“你哪里晓得我们忘忧峰的情况?”扶摇满脸无奈地道:“倘若将那些世家子弟们逐出师门,必然得罪他们的家族。没有名门世家每年献上的大量供养,如何养得活忘忧峰内外千余人?至于那些法力高强的弟子,每逢怨灵来袭之时,师父需派他们随官兵出战,从而为忘忧峰赢得无尚荣誉。若是赶走了他们,我与师父两人岂不要尽日忙于怨灵之事?”
“哦……”雪颜觉得自己好像白活了两千多岁,居然不晓得还有这样治理门派的法子。
这法子虽然有些不厚道,也有些麻烦,然而比起师父整日亲自奔波劳苦,实是高明了许多。
雪颜道:“我师父说,凡事皆有代价,你们既得了那些弟子的好处,免不得要为他们烦恼。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扶摇道:“世间事总难两全,我亦不敢有太多奢望,只是每于夜深人静之时,总忍不住想起咱们在神月谷的岁月。那时候天天巴望着师父回来,巴望着再不必面对每日血雨腥风、命悬一线的生活。可当这种日子真的来临时,才晓得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已经过去,且永远不会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