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红果点点头,笑了笑。他对她,或是她对他的那点隐蔽的情意,就此沉没了。他想,纵然有爱也无法爱了吧,爱情,总是要在对方面前藏一些拙才好,他没能管住自己,在最开始的时候就放任地让她看到了他所有的窘迫和困顿,还怎能滋生敬慕,领略美妙呢。那就一鼓作气地放弃到底吧,生活让他自顾不暇,焦头烂额,他没有气力再去折腾生事了。而她和杨飞也就这样了吧,少女时代的梦中,她遇见过一只带伤奔跑,流血不止的鹿,可她现在不要再想了,且让她再穿着虎皮裙吧,在生活里,跳一个色彩斑斓的舞。
后来那女孩翻出那张五块钱币,丢弃在街心花坛。这一回,是会被早起时睡眼惺忪的清洁工扫进垃圾车,再不见天日,还是会被哪个无知稚童捡去呢,她是立即将它变成了一块巧克力,或者如她一般夹在书页里,时时想起,时时困惑呢,夏红果无法预知。
在那样一个烟尘漫天的街头,那句始终不曾说出口的话,被写在一张生死未卜的钱币上:愿我后世为君妻,好丑不相离。而他用冻伤的手,替她拂去肩头的落雪,这就是最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