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一天我跟隔壁院子里的的吴小川一起放学回来,发现家里又开始出现浓重的酒气。
我的生活渐渐回到了原本的步调,先是不堪入耳的咒骂,再是打砸家里的家具,然后是殴打妈妈。
这样的日子是我的噩梦,还是那些在姨妈家的日子和父亲仅有半年保质期的温柔与理智才是我做的美梦?我有些分不清楚,却开始了在两者之间不断徘徊的生活。
半个月后母亲再次带着我来到了姨妈家,我的房间依然在表哥的房间隔壁隔壁,只是这次,床上薄薄地毛毯变成了棉被,窗外青翠的草木已经凋敝成冬日里干枯的死灰色枝桠。年三十那天我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里,看着表哥和姨夫在餐桌上写春联的背影,我想,我终于可以过一个和大家一样,有饺子有春节晚会,没有咒骂拳脚和打砸的春节了。
可事实证明,我还是太天真了。
爸爸再次找到了姨夫家,他弓着腰不停的向妈妈和姨妈鞠躬,低眉顺眼的跟着姨夫进了书房,出来的时候泪流满面,不停的抽自己嘴巴。他留在这里过完了年三十,在大年初一那天,带着我和母亲再一次离开了姨妈家。
“青青必须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