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旭摆了摆手说道:“所谓宰辅,名为朝中最大的官,实则只是最大的靶子罢了。多少人面上恭顺,私下里竭力掣肘,想着把他拖下来,自己站上去?宰相的权利,上来自于皇帝信任,下来自于百官支持,就注定他为了执行自己的权利,对上对下都要充满妥协,可如今的大宋,靠妥协是救不了的。若是不妥协,以一身而敌君父、百官,又不过是取死之道。君实先生不见玉津园中韩侂胄乎?堂堂当朝平章军国事,仅仅因为皇帝想求和,就被人当街槌杀,献头颅于帝国,何其儿戏!”
“而我却不同,我如今力量虽还弱小,却完全来自于自己的经营,受我自己的掌控!而且我相信,我一定可以愈来愈壮大。我不要做一个左支右吾的裱糊匠,而是要待到暴风骤雨袭来之日,为大宋做一中流砥柱!”
“只怕世人不这么想。”陆秀夫说道:“他们会说你私铸兵甲、招揽流民、构陷同僚,桩桩件件都是谋反的大罪!”
“世人怎么想,我且管不到。”贾旭又恢复了一脸无赖的神情。“只要我昌化军中百姓得了实惠,自然拥护于我,支持我发展,别人说什么,我管他许多?”
“世人如何想你可以不管,皇帝怎么想你也不管么?”陆秀夫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