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太冷,裘袄要多备上几件。平日看的书,奴婢也问了,都叫人去居养院取。”
太后道:“刚问过话的,不就是他的徒弟小顺子吗?叫他回去,水榭里好生服侍。”
皇帝赔笑道:“母后也管这些琐事?这般铺张,还叫幽禁吗?”
太后道:“皇帝也知道那是幽禁?昨天上了冰,水榭里四处透风,连件夹袄都没有,不如说是要那小子冻毙吧。”
“冻毙不至于。”皇帝轻轻打了寒战,“就是要他知道些教训。”
“教训嘛,这宫里还有人不跟着一起被教训的吗?清早就有人扯着嗓子喊,慈宁宫都听得见。那个时辰,已多有朝臣于清象宫外候着禀事,只怕对这等喧哗只能充耳不闻,颇有尴尬吧。”太后笑。
洪司言道:“皇上的阵仗也太大了些,已然惊动慈驾。要说辟邪确实有错,但毕竟刚刚回京不久,如此羞辱功臣,朝廷里不议论吗? ”
皇帝见是洪司言发话,方冷笑道:“其一,他若是朝臣,便是外朝的事,洪姑姑便当信得过朕管;其二,他毕竟是宫中的奴才,宠惯了忘了自己的身份,教训他,大臣也不必自轻自贱,拿他来和自己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