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榴闷声道:“伤成这样,你还想作死?”
京展就嘿嘿地笑了:“我拼着力气活着,不就是为这个?”
他的声音里有一种郁闷,那是无可发泄的力。他忽看向阿榴脸上,这世上,大概也只有他可以这么毫无避忌的,带着一点爱意带着一点恶意地看着她的脸,直接面对,毫无规避。
从那日运河码头重创回来,看到屋里的这个女人,他不知怎么就生起了一点“知重”之意。
是因为死亡的催逼吗,还是为了,他们,虽不了解自己,却像反能了解彼此?
阿榴由着他的一只手掌探进衣内,手里却利落地剥下了京展的上衣。
一条刀伤,蛇一样地从后背肩胛骨一直蜿蜒到那男人腰胯里,阿榴看着都打了一个哆嗦:
“够狠”。
说着,她忽嘿声道:“刀上有毒!”
她的手也够快,先不止血,反催亮了那烛焰,直向那伤口上烧去。
京展痛得一咬牙,眼睛里却是乌压压的笑:“你他妈的更狠!就是要止毒,你们七巧门就没更好的法子?”
女人伸手一拢额前的头发,只听她冷淡道:“起码没有比这更快的法子。”
那烛焰贴着男人的尾闾一直烧上去,阿榴从怀中掏出了个不知什么名堂的瓶子,倒出了些白色的药粉,撒在那伤口上,被烛焰一烧,直冒蓝焰。
男人的脸上肌肉已抽搐到一起,口里低声骂着:“你这个娘们儿,真是……他妈的恶!除了我,这世上怕也真没谁能真正消受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