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小乙冷漠地看了那个亲兵一眼,没有说什么,澹州北的群山与山中的原始森林,正是隔绝庆国与东夷城陆路交通的关键所在,如果不是有那条密道,此次大东山之围根本不可能成功。自半年前起,燕小乙便将整副心神放在密道运兵之事上,对于这条密道和四周的山林的恐怖格外了解。
但也正因为如此,他对于范闲能够支撑到现在,生起一丝敬意。
“大东山下五千兄弟在等您回去……难道您就放心让那个外人统领?”这名亲兵明显是被死去的四个兄弟,被范闲沾血即死的毒药震慑住了,没有注意燕小乙的眼神,低头说道:
“即便范闲能活着出去,可是京都有长公主坐镇,何必理会?”
燕小乙沉默片刻后,挥了挥手,似乎是想示意这名亲兵不要再说了。
他的手恰好挥在亲兵的脸上。
喀的一声脆响,这名亲兵的脑袋就像是被拍扁了的西瓜一样,歪曲变形,五官都被一掌拍的挤作一处,连闷哼都没有一声,就这样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燕小乙冷漠地看了地下的尸首一眼,走到那株大树的后方,蹲下低低按了按那片被范闲坐扁的野草,确认范闲没有离开太久,确认了范闲离开的方向,然后沉默地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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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光学瞄准镜头里时隐时现的那个身影,范闲倒吸一口冷气,牵动了背后被那一箭震出来的伤势,低声咳了两下。他没有心思赞叹于黑箱子的神奇,可以将这把重狙保存的如此完好,光学瞄准镜头依然如此清晰……他只顾着赞叹燕小乙的行动力与强大的第六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