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拜天达士博的到访让巴尔栋了解了船政上层的实情,尤其是副监督德克碑也有怨言,更让他兴奋。德克碑无论在法国海军还是在中国雇佣军的职务,都高于日意格,可是他竟然屈居副监督。当时左宗棠向他做过解释,看在不菲的薪水和赏银的分上,他勉强接受了。可是回到中国后才发现,在中国人眼里,十个副职也不顶一个正职,在船政大臣面前能说上话的法国人,只有日意格!而且“万年青”上龙骨后,沈葆桢又奏请朝廷,给日意讨来提督衔,并赏加花翎,显然是为了压制他这总兵职务的副监督。
“我作为法兰西的驻外领事,职责就是保护本国侨民和法兰西的利益。你们应当团结起来,维护自己的利益,那些不与同胞站在一起的人,要与他们斗争。”巴尔栋说,“我奉到本国命令,要设法加大法兰西人对船厂的控制力。英国人踏入中国比我们早,他们在商务和洋务上都占有优势,船厂牢牢控制在我们手中,意义特别重大。”
最后他们的商定,首先要把德克碑团结过来,尽快提高法国人在船政说话的分量。
“技术掌握在我们手里,那位傲慢的船政大臣最终会向现实低头的。技术就是我们最大的筹码,法兰西就是最强大的靠山。”巴尔栋说,“你们放心好了,中国朝廷对这个船厂非常重视,他们投入了几百万两银子,造船一旦不顺利,这位船政大人比谁都着急。船厂主动权应当掌握在我们手中,也一定能够掌握在我们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