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科夫·伊凡内奇从厨房里出来,大汗淋漓,脸孔烤得通红。他站在那里,搔着光头,挥了挥手,走了,要不就离得远远的,说:“鲟鱼死了……”
“那就拿它熬汤……”
“要是客人要点鲟鱼汤或清蒸鲟鱼呢?”
“给他们做。他们照吃不误。”
有时候我大着胆来到他跟前,他艰难地把目光转到我身上。
“什么事?”
“没什么。”
“得……”
就在这种时刻,我问他:“你那么善良,可大家为什么都怕你呢?”
想不到他听了没有发火。“我只是对你好。”
说罢他又若无其事、沉思地补了一句:“也许,我相信,我对大家都好的。我只是没有表现出来,不该在人前表现出来,要不他们会欺负你。有道是好马被人骑,好人被人欺。去拿些啤酒来……”
他一杯接一杯喝完了啤酒,舔干了小胡子,说:“要是你再长大些,我就教你好多事了。我有的是话要跟人说,我可不是傻瓜……你得多读书,书里有的是有用的东西。千万别小看书了!要喝点啤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