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念衾没有再多停留,只是经过何欢身边时俯身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阿欢姐,那三年的牢狱之灾,还不够吗?”
何欢的身子猛然一僵。
“阿欢姐,嫁给我,才是你最好的选择。”
直到何念衾消失,直到大门再次被关上,何欢才渐渐回过神来。只是她站在那一方角落,望着逼仄又暗沉的屋子里冷飕飕的床,满是瓷器碎片和食物残渣的地面,突然不知该何去何从。
几日不曾进食的虚弱和无力感袭来,她站都站不住,直欲瘫软在墙壁上,惶然到身子微微颤抖。
这是怎么了?
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的局面?
明明一个月前她还在和乔以漠堆雪人,说将来他们的女儿叫金花,儿子叫金叶;明明她已经卸下心里的重担,可以小心翼翼又心怀希冀地计划她和乔以漠的未来;明明她和乔以漠那样地相爱,却好像所有人都在阻止他们在一起,无法得到一丁点的祝福。
她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就像五岁那年她得知自己的亲生父母早就双双过世,她早就是个孤儿;就像八岁那年听到警察局的人故意放慢语速,用法语慎重地告诉她,她的养父、她的小叔意外失踪;她无法控制地放声大哭,仿佛一个瞬间被全世界抛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