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有什么话,就直说吧,等这柱香烧完,我就要回宫。”舒舒跪坐在蒲团上,面对着祖母的灵台,不曾回眸看一眼,只道,“长话短说。”
索额图便开门见山:“过去的事,微臣再提已经毫无意义,皇后娘娘,眼下有一件十分要紧的事,还望皇后娘娘,能从旁提醒皇上,务必劝皇上冷静。”
舒舒转着手中的佛珠,默默为祖母诵经超度,一语不发。
索额图则道:“娘娘,臣等揣摩圣意,认为皇上有撤三藩之意。眼下三藩之中,平南王尚可喜,虽是对清廷忠心耿耿,但他已是七十岁高龄,南粤兵力大多在其子尚之信手中。平西王吴三桂,虽与太皇太后同龄,但仍身强体健,能骑马张弓。去年靖南王耿继茂去世,他的长子耿精忠继承王位,是年二十八,年富力强,本是个争勇好斗野心极大的人。”
舒舒的佛珠停下,举目看着佛龛上香束烧了几寸。
“皇上若贸然撤藩,必遭强烈抵抗,三藩若同时对抗朝廷,大军北上,再煽动汉民,扰乱民心,对朝廷对皇上,是极大的威胁,比当年郑成功更甚。”索额图几乎是哀求的语气,“娘娘,您千万要提醒皇上冷静,三藩必然要撤,但绝不是眼下,切不可操之过急,一旦打起来,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