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说,当初陈怀引我哥去那危险城池的手信,按理说会由随军的文书存下作凭据,战后也应当递上去了。若是当初真有令给了陈怀让他支援,他接了令,军中也一定有存案。”
纪盈说罢转过头看向姚龄,后者并不慌乱,淡笑说:“若是递上去了,是上面的人,决定不予计较呢。”
“我哥行军,你怎么会跟随?”纪盈接着问。
“他把我安顿在那座安全的城池,我听闻他死了,怕有人查到我这儿,便带着孩子走了。”
“你是大炎人,如何与他相识?”
姚龄知道纪盈此刻咄咄逼人不过是在决定该信谁,也将准备好的说辞拿出:“我与人私奔,在交战地界跟我的情郎走失,被农户收留。后农户也受战事牵连,我被阿咏救下。他说过要将我的事同父母说,是我一直不许,因为我的来历是说不清楚的。”
纪盈拢了拢身上衣,闭眸浅笑。
真是天衣无缝的说法。
当初跟随他哥出战的亲信都已经死了,想找人求证都无法。
“阿咏生前,是极信他的,”姚龄惨笑,“跟你一样信他。”
“或许他的确长了一副让人轻易相信的脸吧。”纪盈柔声说着,实在疲累了,望着月色都觉得眼睛疼,缓缓将头靠在姚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