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等陶丽一回到自己的房里,安娜就很快地站起来,走到正要吸雪茄的哥哥跟前。
“司基瓦,”她快活地挤着眼睛,对他画着十字,用眼睛朝门口指了指,对他说,“去吧,上帝保佑你。”
他领会了她的意思,丢下雪茄,走了出去。
等奥布朗斯基走了之后,她又回到沙发上,坐在孩子们的包围圈里。不知是因为孩子们看出妈妈喜欢这位姑姑,还是因为他们自己觉得她身上有一股特殊的魅力,先是两个大的,然后像常有的情形一样,几个小的也学他们的样儿,在饭前就缠住新来的姑姑,再也不离开她。他们就像在玩一种游戏,看谁能坐得离姑姑近些,看谁能挨到她,谁能拉着她的纤手,亲她,玩她的戒指,或者至少摸摸她衣服上的皱边。
“好啦,好啦,咱们还像刚才那样坐。”安娜说着,坐到原来的地方。
于是格里沙的头又钻到她的胳膊底下,紧紧贴住她的衣服,脸上露出得意和幸福的神气。
“哦,什么时候举行舞会呀?”她问吉娣。
“下个星期,是一次盛大的舞会呢。在一些舞会上总是很快活的,这一次就是。”
“噢,有那样一种总是很快活的舞会吗?”安娜带着亲切的讥笑口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