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还是从丁丁嘴里掏出了实话,他说:“是我雇了两个日本小流氓,新宿街头,有的是这样人渣,花上五千日元,把这个暴发户好好修理一顿。然后,弄他到今治钓鱼去。”
“你怎么知道他有这一好?”
“他每从渔具店门前走过的时候,脚步总要放慢。”
我对杨菲尔玛说,这就是丁丁想当作家,学会了观察人的结果。
“得了吧,老爷子,文学不怎么伟大,只有生活让人聪明。”她的话,我不爱听,但却是事实。
那次讲课之前,有个文学界朋友的聚会,随后饭局,主人殷勤,劝吃劝喝。结果,上了讲台,血液都跑到胃里去帮助消化了,脑袋里呈空白状态。我也不晓得怎么结束那堂课的,主持者不满意,脸嘟噜着,听课者也失望,掌声稀落。他是比较个别的一个听众,站在礼堂中间,给我拍巴掌。他认为我讲得好,而且绝不是为了安慰失落的我。他说他曾经递上来一个条子,要我回答,一个人当作家好,还是当评论家好?这绝对是个傻问题,我想我不会答复的。他告诉我,我回答了,就三个字,都不好。“有什么比讲实话还好的呢?”他这么高度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