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柳绝音拨着尘寰琴,轻声吟道。
却听那船家哈哈一笑,抽着旱烟的烟酒嗓颇有几分爽朗:“倒是个文绉绉的年轻人!”
柳绝音笑:“倒是个粗犷的老爷子。”
“哎,老爷子我在这淮河口渡了多少年咯,倒是第一次听见这般不同寻常的乐声,倒是能和我的唢呐有几分相和。”
“老爷子,你会吹唢呐?”柳绝音眼睛亮了亮,刚刚离家,他又想起了父亲。
父亲老了,却在自己回来之后,显出了老当益壮的精气神,就是为了不让自己担心,能放心成全自己一生寻找的琴道。
父亲不是没有过憧憬的,他临走之前,父亲一遍一遍拂着他的琴,无声叹息。
父亲年少时,大概也是个叛逆极了的少年,生在古琴世家,偏不爱琴,看见街边的卖艺人吹唢呐便挪不动了脚。
只是,唢呐被人称为下九流的乐器,高雅的琴自是看不上这些俗乐。
父亲也曾偷偷跑出去偷学过,也曾对外面的自由那般痴迷过,也曾与他一样反抗过,激烈过,却最终不得不去学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