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振刚憋住火气好声安抚:
“老太太年纪大了,就算心硬也只是一时的,早晚要软下来。现在她正在气头上,我们就按她说的做,都不用时间久,过了十来日她自己就要想孙子后悔了,到时我们再迂回地劝她,用些办法,难道还怕她不开口让辰儿回来吗?
反倒是我们现在闹起来,更会让她心里不快,也让她愈发坚定了赶走辰儿的心。她是吃软不吃硬的,你嫁进闻家这么多年,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吗?”
赵氏的哭声一止,红着眼看他,半晌后道:
“你要我的辰儿在青州府吃多久的苦?他从生下来就锦衣玉食从没受过苦,若让他在那里待上一年半载的,他得消瘦成什么样了,老太太真是好狠的心!”
闻振刚心道,闻辰就是因为没吃过苦,才被惯成这德行,都是你这当母亲的把他养坏了。
但话不能这么说,他咳嗽几声后道:
“反正你听我的就是了,这件事只能软着来,绝不能和老太太对着干。而且我得到消息,大哥在河南府的差事进展很快,不久后就会提前回来。大哥的为人你是知道的,他一向宽宏大度。等他回来了,我请他当说客劝一劝老太太,母亲向来听他的话,苦不了辰儿多久的。”
赵氏听着他的话,心里燃起希望。
“这次辰儿走,我给他兑了几百两的银票,他路上省着些也足够用了。你就放心吧,青州府纵使寒酸一些,当地也有官府有商人,只要打点好了他的吃穿用度都差不到哪去的。”闻振刚信誓旦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