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流行一句话“不见也好”,朋友甚至也问,为什么一定要回来呢?若看不见父亲老态龙钟的样子,看不到母亲痴呆的目光,也许他们那慈善和美好的形象会永远留在心底。
我知道那是欺骗自己。不管父母苍老成什么样子,心中的他们永远是最美好的他们。
如果你有健在的父母,常回家看看吧,就像歌里唱的那样。
静静的团泊洼
文 / 吴梦
大概是一九六八年的秋天,当时的文化部系统属于砸烂单位,“一锅端”地去了“五七”干校。而上高中的姐姐早已插队去了内蒙古,我便随父母一起,开始了干校生涯。
文化部的干校分成了两块:一块大的,在湖北咸宁,连家属有两万多人;另一块较小,千把人,经河北的官厅,最后抵达了诗人郭小川描述过的团泊洼,我随父母去的就是这个地方。
“诗”与“歌”
干校第一次“收获”,亩产九十斤(当地平均亩产四百斤),学员们大肆庆祝:包饺子,会餐。干校里诗人不少,有写古体诗的,不到十行下来,竟有半数以上的字我不认识,旁人解释半天也不甚了了;还有写马(雅科夫斯基)体诗的:一行里,要么没几个字,要么长得顶了纸边还拐一个小弯。一位《诗刊》的编辑大唱丰收赞歌,给人深刻印象。第二年,干校的麦田亩产勉强过百,该编辑更作诗唱“大丰收”,后来人们都称其为“丰收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