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皇后本来心情好好的,此刻也是脸色阴沉:“念及亲情,给他机会,到头来却反戈朝廷,我族内出了这种叛徒,江南人人都在看我们的笑话,这次回江都,我都没脸见人。”
萧铉顿时噤若寒蝉。
杨铭问道:“沈婺华的弟弟沈叔义在叛军之中虽是军师,但儿子从投诚的许玄彻那里得知,沈叔义恐怕是身在曹营心在汉,这个人若是有办法联系上,或可成为破局之关键。”
萧瑀皱眉道:“沈婺华的那个族侄沈法兴,可是叛军主将啊,听说坐镇武昌,正在打造水军,这个人恐怕不值得信任吧?”
“当然不值得信任,”杨铭笑道:“事实上许玄彻、万瓒也不值得信任,河北平叛,我对叛军有了一些新的认识,他们当中很多人,其实并不想造反,无论出于何种原因走上的这条路,其中很多人是可以引导他们,离开这条路的,没有心思称王的,其实都可以招安,比如吴郡的刘元进,给他个总管,他就已经很满意了。”
萧皇后道:“你父皇不喜欢这样,你令卫玄在江南招抚叛军,他已经不高兴了,终究是造反,若不重惩,何以警示天下?”
“可我们现在的主要目的,是平叛,是让天下安定,”杨铭耐心解释道:
“像投诚的瓦岗诸将、窦建德、许、万等人,等到天下大定之后,自然会有谏官找他们秋后算账,是杀是剐,那时候是我们说了算,算账的事情,是可以在顾全大局的情况下,往后延一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