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这清脆、稚嫩、响亮的孩童的声音,隐修女颤了一下。她突然像弹簧似的猛地转过头来,用两只干枯的长手把额前的头发掠开,用吃惊的、痛苦的、失望的目光盯住孩子。那目光像闪电似的转瞬即逝。
“啊,我的上帝!”她突然把头埋到腿里嚷道,那粗哑的声音像是撕破她的胸膛发出来的,“至少不要把别人的孩子让我看呀!’
“您好,太太。”孩子一本正经地说。
这时,这一刺激可说是把隐修女给惊醒了。她从头到脚全身颤动了好一会儿,牙齿碰得咯咯直响,她微微地抬起头来,两肘压住腰间,两只脚焐在手里说道:“啊!好冷呀!”
“可怜的女人,”乌达德怜惜有加地说,“您想烤烤火吗?”
她摇摇头表示不要。
“喏,”乌达德递给她一只瓶,“这是香料甜酒,喝了可以暖暖身子。喝吧。”
她又摇了摇头,盯住乌达德说:“要水。”
“不,教姐,一月天是不能喝凉水的,”乌达德坚持着,“必须喝点香料甜酒,吃点我们为您烙的这块玉米发面饼。”
她推开马耶特递给她的玉米饼说:“要黑面包。”